作者︰Rose Lichter-Marck
翻譯︰翹臀駱駝
譯自北美的VICE網站2013年12月14日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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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這張滿臉鬍鬚的臉看起來是"投手(pitcher, 1號)" 還是 "捕手(catcher, 0號)"? |
我試著不要去預設別人的性生活，因為有時候光看外表是不準的。一位推著超市車、個子小的老女士，可能跌破大家眼鏡，喜歡狂野的性愛；而身形魁梧、美女經過時還會吹口哨的建築工人，在性愛中可能喜歡香草口味式的纏綿擁抱，而非「地鑽式狂幹（譯註︰jackhammer為地鑽，jackharmmering為一種性愛姿勢，被插入的一方臀部提高把腳放在插入方的肩膀上，如此一來插入方的動作就有如地鑽一般）」。除了需禁欲的人之外，每個人都做愛，而外表不一定是能讓我們洞察一個人親密行為愛好的線索，至少我一直以來是這麼認為的。
但在謮完上個月多倫多大學發表的研究報告後，或許我必須重新定位這種想法。研究人員Nicholas O. Rule及Konstantin Tskhay博士邀請了23位人員根據200位男同志的臉部照片，去猜測他們的在性愛中扮演的角色。科學研究顯示，男同志傾向把自我歸類成以下三種角色︰1號（top），插入的那一方；0號（bottom），接受插入的那一方；1/0不分（versatile），同時享受當插頭與插座的角色。研究也顯示性愛角色也與性別刻板印象有關聯，一般而言，1號通常強勢且富有陽剛特質，而0號通常具備配合度且具陰柔特質。如果你問我為什麼會這樣，雖然答案非常陳腔濫調，但不可否認，我們都活在父權的體制之下。
研究人員測試傳統上我們認為男性的身體表徵，例如臉部的鬍子和立體的五官（譯註︰如濃眉大眼、高顴骨等），是否和男同志性行為中的角色有關聯。Nicholas及Konstantin的搜集了200張男同志的照片，一半是1號，一半是0號，並把這些照片秀給從Amazon mTurk隨機挑選的16位男性及7位女性，讓23位人員去猜測200位男同志的性愛角色。結果發現，即使臉是唯一用來判斷的部位，測試者猜中他們角色的程度，仍然大於機率。這意味著我們的慾望或許不像自己想像中那麼私密、深不可測。
又或者這是一派胡言？因為樣本數實小得離譜。
總個來說，Nicolas及Konstantin的研究帶出的問題比帶來的答案還多。在研究中，測試者指認出的top比bottom還多，這也隱含著人們既有的性別偏見，常常把男性視為支配性的角色。以上的情形，對於各種不同「陽剛特質」的程度，就像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。男同志的性愛角色有如異男和異女的關係？還是它純粹反映了某種特定的傾向？而文化上或生理上，能從一個人的臉觀察他陽剛特質的程度，這又代表什麼意思？關於Nicholas過去研究中，女性的gaydar、對陽剛特質的認知、以及男同志的性愛角色等議題，我與他有以下的對話︰
Q:
由於樣本數非常小，你真的能夠依據從網路上找到的23位人士的反應，就下這樣籠統的結論？
A:
好問題。樣品數N=23的確是小了點。然而，我們通常從這些社會性的觀感實驗得到的效果是相當穩健的，想要從統計上得到具有可信的結果，並不需要太龐大的樣本數。
男性測試者多於女性也是偶然的。在一般心理學研究中，通常會是女性多於男性的相反狀況。如此一來，我們就沒有理由去相信男性和女性的判斷有什麼不同。所以我們並沒有嚐試要去平衡男女的數量，反而我們隨機挑選，造就了測試者中男性多於女性。
Q:
在之前的研究中，結果顯示了女性在排卵期的時候，能更精準地去分辨誰是直男誰是同志。那麼，也有相關的證據顯示排卵期的女性能夠辨識男同志裡的top和bottom嗎？
A︰
我們並沒有明確地把這個列入考慮。我們並沒有詢問女性測試者的生理期狀況。但根據先前的研究，我們有理由去假設女性的生理期狀況使得她們能察覺top和bottom的不同。舉例來說，先前Neil Macrae, Lucy Johnston, Ian
Penton-Voak和其他學者們的研究指出，女性在排卵期時喜歡比較陽剛的男性，而在其他時候比較喜歡陰柔的男性（我只是大概描述他們的研究結果）。所以，在1號角色和男子氣概有關係的基礎上，去推論女性在排卵期的時候比較受top的臉所吸引，或許有點道理。這即是說，女性在排卵期是有top及bottom的辨識能力的，因為辨識能力並不是建立在「比較喜歡誰」。top和bottom在研究中是被二元畫分的，辨識出某一角色，也代表不屬於另一個角色。
Q:
在像這樣的研究裡面，你如何能夠區分文化上、刻版印象上，與生理上陽剛特質？你覺得這兩者可以互通或密不可分嗎？可能去分析它們的不同點嗎？
A:
在這個研究裡，事實上我們並沒有去區分。我認為他們並不一定互通，比較像是，一者是另一者的代理或代表。睪丸素的分泌導致一些外在的生理表徵，舉例來說，它和臉部特徵及某些特定行為傾向的形成有關。
但兩者並非完全吻合，因此人們對陽剛特質的觀感只能說大概是生理上陽剛特質的代理。換句話說，我們通常認為的陽剛特質是依據行為表現來說的，要從生理上建立一套量測陽剛特質的標準，或許不太可行。
在做觀感的研究，我們通常注重在行為表現上能夠被察覺的陽剛特質。這比較能夠跟你提到的文化、刻板印象層面去做結合，當然囉，它也會和生理產生的陽剛特質有互動關係。
